“好的……啊？爷，为什么又……”小福子几乎哭了出来。
三百遍作业，他今天晚上岂不是又不能睡觉了？
胤禩却没有解释。
在小福子无奈认命抄三百遍的时候，快速换了身衣服就溜出去偷偷跟上了余笙。
余笙趁着天光微暗，去了之前住所附近一个荒僻的小园子。
小园子里有颗枯树。
树下的地上有一两片焦黑的痕迹。
余笙掏出火折子和几张草纸，在焦黑的地上画了个圈，嘴里念叨着，“小树苗，你放心，我会找到害你的凶手的。”
一边把草纸点着，丢在那个圈里。
看着袅袅烟雾飘飞，余笙神情怔愣。
宫里面是不允许私下祭祀的，嫌晦气。一旦被发现，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。
然而但凡是人，总会有割舍不下的情怀，更何况宫里死人的事情太常见。
这个园子位置荒僻，平时很少有人来，就成了下人们偷偷摸摸祭拜亲友的地方。
“小七，你说小树苗死的甘心吗？”
小七歪头，“为什么不甘心？”
余笙垂着眼睛，“他曾经那么努力想往上爬，然而还没开始，就不再有机会了。甚至他家里人可能都不知道他死了。”
小七不是很理解宿主的心情，但是他觉得作为一名合格的系统，此时应该安慰安慰她。
“不知道不是更好吗？就不会伤心了呀。再说，会把男孩子送到宫里来当太监，应该也不会太伤心吧？”
系统·不会安慰人·小七。
“好吧，你说的有道理。”余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只是突然就有点伤感。
甚至有些自责，“小七，是不是我害死了小树苗？”
看着情绪越来越低落的宿主，小七急得直打转，“宿主宿主，不是你的错！如果不是他非要去冒领那东西，怎么会被罚？你之前都提醒过他了！”
“可……不管再怎么辩解，如果不是我去强吻四阿哥，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。”
“所以小石头说的其实也没错，就是因为我……”
余笙说着，心里忍不住泛酸。
似乎是连日来的压力，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，以至于稍微想些伤心的事情，就绷不住了。
泪水在眼里打转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呀，竟然敢私自祭祀？”
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，在昏暗的天幕下显得有些渗人。
余笙被吓得眼泪直接顺着脸颊滚了下来，“谁！”
红着眼满脸泪带着惊恐表情的人一回头，反倒是把尾随而来的胤禩给吓了一跳。
连原本想要质问的话都给忘记了，“你，你怎么了？”
认出来是之前两次的太监，余笙松了口气。
她还以为是别处的管事公公呢。虽然这里在下人圈里算是半公开的地点，但被当场抓包，还是很容易出问题。
不由得抱怨，“你干嘛这么吓人？”
然后转瞬她又想到什么，跳起来就想去拧对方胳膊，“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，我可是已经去四阿哥身边当值了，你根本你不是四阿哥身边的人！你那天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？是谁派你害人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