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敢不敢老实交代，你之前找了多少女生，才能将这种甜得发腻的话倒背如流、一个字都没说错？”
空姐本来还对自己尚存好感的曾玉春将信将疑，但瞥见曾玉春被这种无厘头的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，以为他真被戳中痛处而不敢狡辩，脸色这才忽然变了。
“哎，你别听她的，我……”
曾玉春还没来得及解释，话就被对方急剧转冷的语调挡了回去：“怪不得你旁边坐着两位美女，你还舍近求远、拼命来找我搭讪，原来是被人家看透冷落了。那对不起，我也失陪了。”
言毕，她踩着皮鞋噌噌地离开三人的座位边，用实际行动证明对曾玉春的鄙视。
曾玉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缩回座位深处。瞅见小艾似乎抵挡不住困乏、不知何时睡着了，害怕将她吵醒的他连作深呼吸，强压怒火，咬牙瞪着柳艺馨：“你、想、干、什、么？！”
“防止你祸害女性啊。”柳艺馨若无其事。
“起码我没祸害你。”
“再强调一遍。现在是非常时期，如果你像上次跟踪窦天寿那样，最后无功而返，我可以保证，这次我不会再替你说任何好话。陈海东会多么生气，你就自己担着吧。”
曾玉春这回果然被戳到痛处，任凭七窍生烟，也只得悻悻作罢。
“这次的任务，不光是为了对付索兰特，也是对你我的一次考验。”须臾，柳艺馨突然冒出句奇怪的话。
考验？
曾玉春本来还在气闷，闻言，莫名其妙地扭头注视她。
柳艺馨看了看已经倚倒在舷窗一侧、貌似睡得正香的小艾，这才继续说道：“陈海东不是傻瓜。假如他只想对付索兰特，咱们三人怎么看，也不会是最佳的组合。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将你我安排在一起。很明显，他绝对另有打算。最大的可能，就是借机观察咱俩的一举一动。所以我必须提醒你，这是咱们第一次搭档，凡事最好小心点。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秘密，还有约定。”
见她把事态说得蛮严重，曾玉春的心不禁悬了起来：“这么说，她……”
他指着柳艺馨旁边的小艾。言下之意，难不成小艾除了所负的任务外，还有一个额外的使命——充当陈海东观察他们的眼睛？
柳艺馨不置可否地耸耸肩。
曾玉春还是不太相信。他伸出手臂，准备确认小艾是真睡还是假寐。
哪知这时飞机猛地颠簸了几下。乘客舱内顿时有人发出惊叫，不少乘客紧紧抓住扶手等一切可以支撑身体、保持平衡的东西，愕然恐惧。
小艾也恰巧被这连串的动静吵得抬起头来。待飞机恢复平稳之后，她揉着眼睛，状若惺忪：“怎么了？”
曾玉春松开因为紧紧掐着前排座椅靠背而紧张得充血泛红的手，擦了擦冷汗，正要开口，飞机里广播却适时响起。原来是航班进入扰动气流区，乱流涡旋造成了机身振颤摇晃。
柳艺馨抿唇不语，注意力一直放在满脸茫然的小艾脸上。然而几度窥视，她从小艾的微表情却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。
这个看上去单纯懵懂的小女生，真的是陈海东安插在他俩身边的人形监视器吗？